光绪末年,守培法师向三乘法师告假,出外参学。他独自来到镇江金山寺,在青权法师座下参学禅法三年,自愧未能深入。三年后,法师在超岸寺遇到圆觉老人传法,成为临济宗第四十四世法子,法名印光。
此后法师告别圆觉老人,行脚朝礼了五台山,并往耀州香山朝圣。
此后回到西安,挂单卧龙寺。此时遇到终南山的然祥大师,邀请他去茅棚同住。时值辛亥革命,西安处于危急之中,各地也不能通行。法师欣然以然祥大师为向导,进入终南山,同行的还有同参妙莲。一行三人来到终南山一茅棚中,此地山野清净,林木幽深,与世隔绝,正是修行的绝佳去处。正值中秋,九月大雪封山前必须要备足过冬道粮。于是三人商定分配了化粮和做饭的任务。守培法师用半个月时间往返奔走,备足了过冬道粮,此后便专心用功,饮食则交由妙莲负责,全然置之度外,抱定“念佛是谁”的话头,一门深入,渐得受用,功夫逐渐落堂。正是:
攀缘之心力已尽,置身度外幻境转。
绵密功夫朝朝紧,动静归闲绝二相。
身心内外两无别,食不知味任安排。
桶箍脱落众板分,前后际断桶相亡。
身相难得因缘离,诸法不坏现真常。
眼不交睫廿余日,印入心田认觉王。
冬日山间,万籁俱寂,茅棚中守培法师放下万缘,昼夜不停,行住坐卧都在参禅,目不交睫二十余日,攀缘之心荡然无存,虚幻的境界,种种妄想也无影可寻。这时的法师,功夫绵绵密密,一着紧似一着,勇猛直追,食不知味,日不知时,内忘身心,外忘世界,话头已不成为话头,只是在“念、佛、是、谁”四字上各自作观,以至于四个字想要联合起来都不能做到,就好像木桶箍脱落,木板纷纷散开,桶的形象已然消失,前后际断,心行处灭,法住法位,因缘别离,生相不可得,诸法常住之相皆现矣。法师精进用功而初尝真常法喜,但因为不是自然证入,偶然懈怠,攀缘的心就又起来了,往常的境界也回来了,真可谓境随心转。但是真常的境界已经印入法师的心田,永远不能忘记,已然落了堂。
自从见到了真常的实相后,世间诸多虚幻假象都无法欺骗法师了。茅棚内有一部《楞严经》,此时法师读来豁然贯通。用法师的原话说是“天下老和尚舌头不能瞒我矣”。
民国二年,法师朝礼普陀山,在阿育王寺再次听讲《弥陀疏钞》,过去不解的地方此番了然无疑,与光绪卅年听讲《弥陀疏钞》时,判若两人,所谓“由不解而求解易,由解而求不解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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