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,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。才一睁眼,又要闭眼了;才吃了早饭,又轮到了午饭,接着又是晚饭;电脑才开机,忙了没两下,又要关机了。感觉时间像个无形的车轮,“倏“得从我身上压了过去,更像个魔幻师,幻化出眼前立体的电影场景,又按下“快进”键,直看得我头也晕眼也花,我想让它停一停,说:等我一下!等我把这篇文章写完,等我仔细处理下这篇文稿,等我好好跟这个人谈一次话,等我……但时间一副冷峻无情的面孔,让我不得不把想说话又吞进肚去。
以前的一段时间内,看师父天天微信里发关于时间的文章,当时很不理解:这么深奥的话题也值得这么“碎碎念”地横说竖说吗?当时还在电话里带着一丝揶揄的口气跟师父打趣道:“要是爱因斯坦活着的话,倒可以考虑跟他讨论讨论时间这个话题,也该换换题目了,可以写写空间嘛……”
没想到,话说完没一个月,就轮到我对时间敏感上了。
对当下时间忽然异于常态加快的脚步,心中产生了几分恐惧,甚至有一些被压迫感,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平静。
中午“午睡”完,走在去图书室路上,看见一只不知名的肥肥的灰色大鸟落在树枝上,那悠闲却轻快的动作,安详的背影,与自然浑然一体的静谧,让我心生太多羡慕,在这只鸟的世界里,时间肯定如同静静流淌的水一样,徐徐而逝,不缓不急,我什么时候能像这只鸟一样去感知时间?
消防员眼前熊熊燃烧的火楼,让他不得不对时间敏感,时间就是生命,多耽误一秒,大火中的人就可能烧成灰炭。
医生眼前,脑梗倒地的病人,让他不得不对时间敏感,时间就是生命,多耽误一秒,病人就可能一命呜呼或落下终身残障。
地震救援队人员眼前的废墟,让他不得不对时间敏感,时间就是生命,多耽误一秒,废墟底下的人就可能永远不能爬出来。
师父的眼前呢?表面平静祥和、春花秋月、夏风冬雪的景象,背后却是每个人“地狱之火,临临在足下”的现实。师父曾大声的斥责一不爱学法的弟子说:“昨晚你呼呼大睡的一个晚上,有多少人像箭射一样往地狱里去,你知道吗?”这样的现实,怎么可能让师父这样的心对时间不敏感呢?
时间就是生命,努力一点点,抓紧一点点,就可以让多少人获得永恒之生命;懈怠一点点、放松一点点,就可能多少人丧失了本应得到的解脱的机会,而遭受永劫的剧苦!
善导大师言:“欲得舍此娑婆生死之身,八苦、五苦、三恶道苦等,闻即信行者,不惜身命,急为说之”。火海无边,苦难连连,众生知见浊邪,顽冥难化的现实下,我们能做的,何其有限?给我们的时间,又何其短暂?如何能让人不急呢?
急,说到底是一种情绪。然而凡夫未断我执,未证情空,又如何能避免呢?
师父说,如今他的心如同夕阳下赶牛回家的牧童,怡然自得,大概也如同中午那只大鸟对时间的感受,我想这应是师父对弥陀更深的投归与融合,同时也是师父个人的一种“忍力成就”吧!菩萨见众生被黑白无常强行拉往地狱,一入永无出,受苦无尽,这一切竟日日发生在眼前,而菩萨本来有其解救方法,却没有相应的时间将其脱苦因缘展开,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以忍受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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