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君早向生前悟,一失人身万劫难。
从上面所引的这两首诗来看,唐寅绝不是个糊涂人,肯定是位走上菩提路的佛门在家弟子了,何况他已为自己取了“六一居士”的法号哩!下面对他的平生做一简单介绍:
唐寅(1470—1523年)字伯虎,因为是寅年、寅月、寅日、寅时生,故有此名与字。后来的雅号有:六如居士、桃花庵主、逃禅仙吏、江南第一风流才子、普救寺婚姻案主等。这位自幼聪颖绝伦、心高气傲、才华横溢、文章有奇气的大才子,于弘治十二年28岁时,举应天府(南京)乡试第一。座主梁储、礼部侍郎程敏政等人大为奇异。次年伯虎与富家子徐经结伴赴北京会试,主考官正是程敏政。徐经贿程府家僮,得试题,赚得伯虎代撰科文,案发俱下狱。伯虎经此打击,心灰意冷,知仕途前程已断,又在家乡难以存身,便飘然远游,遍历东南沿海。于正德二年(1507),在旧宅附近阊门内桃花坞筑桃花庵别业。家无遗产,纵酒不事诸生业,以卖文为生。在他的《感怀》诗中总结到:“生涯画笔兼诗笔,踪迹花边与柳边”,这是他的生活;“四海资身笔一枝”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。
他在穷愁潦倒时,也曾潜心学过佛。六一居士就是来源于《金刚经》:“一,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”,取其梦、幻、泡、影、露、电。已认识到此身如寄的真实。又读过《楞严经》等大乘经典,懂得礼佛参禅的修持。然而,他修学佛法并不虔诚,而是放荡形骸,每日邀朋携友,相聚酒肆中,出入花街柳巷。酒色迷心无远志,寻欢作乐有余哀。
这样一来,便把自己糟蹋了。不但误了精神世界的提升,也伤害身心健康,于54岁便辞世。纵观唐伯虎一生,以超众的天赋,刚入世要大显身手,便遭到当头棒喝,遇到了断绝前程的“科场案”,蒙受了不白之冤。这按因果律来讲,肯定有前因后果,如果他有真智慧的话,认识到世间名利之路走不通,就应毅然回转身来走出世的菩提之路。如此,这是明智的选择,更应认识到,这是逼着走这条路啊!然而他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,而且顺其烦恼习气,堕落到痛饮狂嫖的魔鬼圈套中,这究竟是谁的罪过呢?
唐伯虎既然潜心过佛法,也曾读过一些大乘经典,但他并没有将世事看明白。人间是五浊恶世,志在兼济天下,行在独善其身,“兼济”办不到,连“独善”也不要了,不是愚昧到极点了么!还应认识到,人间是个大考场。无论是穷、通、祸、福,都是考试的题目,答案是有固定标准的,岂容得将其撕碎而付之流水,不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么?自然,伯虎先生一生为我们留下了不少诗书画的艺术珍品,可以享誉遐代,但以佛的眼光看来,只不过是一道没有实质意义的影尘,而编织成的虚假光环而已。
佛门有云:“人身难得今已得,佛法难闻今已闻,此身不向今生度,更待何日度此身。”具有世智辩聪的文人才子,往往是对世间和出世间的利益,总想兼得,而忘记了古德所教诫的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”的道理。由于顺着自己的烦恼习气,结果偏重世俗一方,落得六道轮回有份。正是“聪明反被聪明误,再回首已成不救身”。
学佛不一定要出家,佛在世时即有同样成就的在家弟子,如具有代表性维摩诘居士即是其中之一。学佛也不是不准干事业,而应该按佛所教的“八正道”去做利国益民的事,并不影响学佛。以唐伯虎这样的文人才子来说,正可以深入经藏、发其奥赜,为弘法做出奉献,或者用诗书画的艺术形式来传播正信的佛法,使人们在欣赏之余,领略到佛教的真谛妙义,何乐而不为之!再选择一个适合自己根机的法门去潜修,正是成功之路。
南无阿弥陀佛!
——摘自《台州佛教》2010年第6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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