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十)即此任何能分别、任何事体所分别、
即此遍计所执之自性无者、此本无。
论曰:为依所遍计内外诸事体种种差别、显示无数分别故,颂说“即此任何能分别”言。言“任何事体所分别”者:谓内外诸事体最後乃至佛陀法。由如是故,唯此事体为遍计所执自性。此中说其成立因者:谓“无者”。如所遍计之境界事体、如是即此自性无所有故,说“此本无”。由如是故,此事体唯是遍计所执自性、非以依诸因与缘为其自性。所以者何?於同一事体或无有事体中、观见有更互不同众多分别转起。便谓同一事体或无有事体成为众多更互不同自性,不应理故。由如是故,此诸一切唯是分别性。以彼诸义是遍计所执自性故。如契经说云:“善现!如诸异生愚夫执著、如是诸法非有。”
於遍计所执後、当说依他起自性,是故颂曰:
(二十一)唯是依他起自性、能分别为缘生起,
论曰:言“能分别”者:此中即是显示依他起自性。言“为缘生起”者:即显示所说依他起之生起因。此中“能分别”者:谓善、不善、无记、种种差别三界一切心心所法。如《辨别中和边颂》云:“非真正能遍计者,三界心心所有法。”由其他因与缘增上力故、名为“依他”。即使能生起之义、应说依托除自以外所馀因缘而当生起。
已说他依起性,云何圆成实性耶?是故颂曰:
圆成者此中前者、恒常成为无所有。
论曰:由不变异故、为“圆成实”。言“此中”者:谓於依他起性。言“前者”者:谓遍计所执性。即於此能分别中、遍计执为所取及能取之事体。所以者何?谓如其本无所取与能取、而唯由遍计横自执著故,说名遍计所执。即此依他起性上恒常於一切时毕竟远离彼所取与能取,是名圆成实性。颂曰:
(二十二)是故即此与依他、即非异亦非不异,
论曰:言“是故即此”者:谓即此依他起性、毕竟与遍计所执自性远离,为圆成实。此远离性、即是法性。法性与法若异、若不异,俱不应理。以圆成实是依他起之法性故。是故应知依他起与圆成实非异、非不异。若圆成实与依他起异者,若尔,则依他起不当由遍计所执故空。若不异者,若尔,则圆成实应不成为清净所缘;如是由依他起乃以杂染为体性故,如是依他起性当不成为以杂染为体性。由与圆成实不异故。如同圆成实性。颂曰:
说犹如无常等中、
论曰:此中所谓“即非异亦非不异”者、应是补足语。喻如无常性、苦性、及无我性、与无常等行、非异,亦非不异。若诸行与无常性异者,若尔,诸行当不成为无常。若不异者,诸行灭已、当即成无。如无常性,苦等、亦当如是准说。若於依他起性中、无有所取及能取者,云何能取彼耶?若不能取,云何知是有耶?是故颂曰:
不观见彼、彼无见。
论曰:言“不观见彼”者:谓圆成实性自性。言“彼无见”者:谓依他起自性。於此圆成实性未观见者、即是未通达或未现证。以由无分别出世间智当能观见故。於依他起性、非馀智能取。由是後得清净世间与出世间智所行境界故。是故不见圆成实、则不见依他起。以非不由出世间智後所得智观见故。
如《入无分别总持经》说“由後得智观一切法同於幻事、阳焰、梦景、影像、光影、谷响、水月、变化法。”法者:此中即许说一切依他起性所摄。圆成实者、犹如虚空,谓智同一味。如云:“由无分别智观一切法同於虚空轮。”由观一切依他起法、唯是真如性故。
问:若依他起为有实质者,云何经说一切法无有自性、无生、无灭耶?答:不违经言。如是颂曰:
(二十三)由三行相自性故,于三行相无自性,
通过意趣即显示诸法一切自性无。
论曰:为显唯有三性、无有第四故,即标其数。谓由如其各自能相、实成为如是有,故名“自性”。三行相无自性者:谓能相无自性、生起无自性、及妙正义无自性。“一切法”者:谓以遍计所执、依他起、及圆成实、为其体性。今者为显依何三自性其自性即为无有、颂曰:
(二十四)第一者能相自性无所有、依他起性,
此由自性不出现、故是依他自性无。
(二十五)此亦法之妙正义、如是此亦即真如。
论曰:言“第一者”者:谓遍计所执自性。此即能相无自性。彼者由能相是所计执故。如说色之能相者、是有变坏,受之能相者、是领纳等。此等由无自性故,如空中华、无有自体。言“依他起性”者:谓依他起自性。此即犹如幻化。由依他众缘而生起故,无有自身事体。如是如所显现、此中亦曾无如是生起,是故说为生起无自性。
言“此亦法之妙正义、如是此亦即真如”中、“妙正”者:即是出世间智。由无上故。此所有义、即名妙正义。复次即犹如虚空周遍一切、一味、无秽垢、无变异法、圆成实性,说名妙正义。所以者何?谓圆成实自性、是依他起之性体,一切法之妙正义。由是彼之法性故。即此圆成实自性、名妙正义无自性。由圆成实以无事体为自性故。
问:唯说妙正义为此圆成实性名耶?答:不尔,亦即是真如。“亦”声者:谓非唯说真如声,亦当如所说一切法界等异名。颂曰:
遍于诸时常如性、
论曰:此真如者:谓於异生、有学、及无学位中、遍一切时常如其实无变易故,名为“真如”。
应思此唯了别识性、亦如真如即是圆成实性耶?为别有唯了别识性耶?是故颂曰:
即此唯是了别识。
论曰:所以者何?由能通达最极清净能相故。即说颂云:“尔时观见唯此故,心乃住於名之中。由只住在名中故、于了别中断所缘。仗此修习因之时、触证无有所得界。从一切法得解脱,尔时便充裕自在。”由此“即此唯是了别识”句、即显示现证。
若彼一切唯是了别识者,应思何由生起如是思惟谓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取於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耶?是故颂曰:
(二十六)直至辨别识住在唯了别识性中前,
二抓取所有随眠、即此随眠尚未遣。
论曰:又如前颂有云:“诸业习气由具有二抓取之习气故、先前异熟既尽已、复能生起他异熟。”当说二抓取云何断、及未断、故今广说言“直至辨别识住在唯了别识性中前”。谓此辨别识乃至不住於心之法性、即不住于所说“唯了别识性”中,即是辨别识但行於所取与能取所缘。“二抓取”者:谓抓取所取、及抓取能取。彼之“随眠”者:谓为生起未来二抓取故、即於彼等之阿赖耶识中所熏植之种子。乃至修观行者(即瑜伽行师)於无二之能相唯了别识性、尚未起心求住,即如许时、未能违反二抓取随眠。即是未能断离之义。此中显示若未能断离外所缘者,则内所缘亦未能断离。是故今说彼作是思谓“我由眼等能取色等”。
今者如是当说由诸义远离、唯心可得故,抑即住於心之法性耶?答:不尔。是故颂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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